曾经有人说过,在人生道路上,
当要出发前,必须预先选好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,
然而,那时候我们却像是一颗封闭的蛋,
不知道那条才是适合自己走的路?
思想的贫血是一种不自觉的大病,
我们喜欢挤拥在一条被安排好的道路上,
不用大脑,不用眼睛的大踏步前进,
又何尝感受到心眼俱盲的痛苦?
但是真正能认识自己,确实非易事,
我们对着镜子,照见自己一遍又一遍,
凝视占据镜面的脸孔,
我们注意到的,也许是青春痘减少了几颗?
皮肤在烈日下是否恢复了白嫩?
我们会为自己的眉毛 眼睛 鼻子 嘴唇 长得不够完美而大为怅惘
我们认识自己的目光常常这样停留在虚浮的表层,
谁又会从镜中真正地透视过自己?
若果说,我曾有什麽踽踽独行的寂寞?
在十五六岁的时候,当大家扭动着身躯,唱着K歌的时候,
我却把自己关在图书馆沉浸在书架之间的乐趣,
书本中之文句竟然会将我敏锐的心灵之弦拨得叮咚作响,
我时常纵容自己想象力之猖狂,或纵容自己感情的激荡,
我时常把耳朵贴近山 贴近海 贴近花 贴近树,
贴近一切有生命与无生命者的身上,
我喜欢默静地聆听大自然的脉搏,
或者,贴近你 贴近他 贴近一切认识与不认识者的心房,
去谛听他们喜怒哀乐的悸动,
走过一冬凋尽黄叶的树下,仿佛听到逝去者渐行渐远的跫音,
而当春日来临时,仰望从枝桠间发出的嫩芽,
又仿佛听到一群群生命唱着轻歌,
这样将自己的心当做镜子,遂清楚照见了自己,
一群跳跃起舞的灵魂